运城市盐保中心开展盐湖水系调研第277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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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再次来袭,盐池安澜牵动人心。

7月16日凌晨1时13分,运城市气象台变更发布暴雨红色预警信号,预警区域为万荣县、稷山县、新绛县、临猗县,预计未来3小时内预警区域降雨量将达毫米以上,或3小时内将出现雨强75毫米/小时以上的降雨,并伴有雷暴。

运城市防汛抗旱指挥部(以下简称市防指)当天发布的通知中说,本次降水范围广、强度大,依据《运城市防汛抗旱应急预案》有关规定,经会商研判,并报市防指领导同意,市防指决定自7月16日1时20分起,将全市防汛Ⅳ级应急响应提升为全市防汛Ⅲ级应急响应。

防汛形势严峻,各界严阵以待。

在这样的背景下,我们更觉水系调研之必要性,由此生发出守护盐池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。

当天,在中心副主任关妍和办公室主任吕国玉的带领下,调研组继续前行的脚步,将目光从百里盐池禁墙遗迹的宏阔视野拉回,开始聚焦其防汛设施的细枝末节之处。

文献出自《中国盐业史辞典》

水眼配套设施石闸(图片出自清.雍正五年()《敕修河东盐法志》)

“水眼”,便是我们此次探寻的目标。

《中国盐业史辞典》对《河东盐法备览》关于“水眼”的记载作了解释和描述:“山西解池浇晒盐引水设施。解池浇晒盐需用水,遇干旱盐池水源枯竭则难以生产。为此,在禁垣下设水眼,以引垣外城壕积水接济浇晒。于禁垣内护宝长堤设置水闸二处并设闸夫以司启闭,调剂水量。在禁垣南有六处,西有一处,北有十二处。

雍正五年《敕修河东盐法志》上的地图显示,禁墙一侧标注有“石闸”字样。盐文化专家说,石闸和“水眼”所指代的是一回事,只是侧重点不同。石闸是“水眼”的重要配套设施,负责“水眼”的开关启闭。当时还有专门操作的“闸夫”。

南禁墙下的水眼

从以上记载能够看出来,“水眼”主要设在禁垣也就是盐池禁墙之下。而我们在调研中了解到的“水眼”,布局更为广泛,不仅涉及禁墙,还有护宝长堤和姚暹渠。

再往前追溯,史料中有关“水眼”的记载是“水眼通壕堑。丰水关闭,防止客水入池。旱年开启,引野水入池”。

了解“水眼”的功用需要把它放在整个盐池防汛设施的大环境中。

文献出自《河东盐法备览合集简注》(上)

公元年,第一任巡盐御史王臣在盐池周围筑起58公里长的禁墙之后,又在禁墙之外设马道,马道之外挖隍堑。隍堑相当于护城河,深和宽都在一丈左右。

护宝长堤上的水眼(图片出自年河东盐池全图,现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)

盐池之南、禁墙之内,横亘有护宝长堤,禁墙之外则有各村附近之短堰,以拦正面洪水。池东南、西南山谷之水分屏于李绰堰、五龙堰之外,沿渠分流。而禁墙下的隍堑可存蓄部分积水,通过禁墙“水眼”注入盐池。

在这个过程中,隍堑起到了桥梁和纽带作用——生产食盐需要淡水,淡水水质越好,出产的食盐质量也就越好。而有时天旱,晒盐就成了问题。这时候,打开禁墙下面的水眼,隍堑里蓄的淡水便流入盐池,正好可以补济晒盐之用。

我们知道,绕池一周的禁墙是防堵客水的一道重要屏障。据介绍,建造禁墙时,工匠们分别在禁墙的西、北、南三个方位不同地段修筑了19个“水眼”(最多时曾达到37个),以便在天旱时可以通过这些水眼,将池外的水(包括隍堑里的水)引入盐池,防止盐池里的水源枯竭。

同行的水利专家说,事实上,“水眼”是人们对泄水管涵一个形象的称呼,并非科学名词。它其实就是水利工程中的有压涵洞。地图上标注的“水眼”都是示意性的,并非确切位置。至于护宝长堤上“水眼”形状最初究竟是圆形的,还是矩形的?有多大?目前还没有人去考证,也未见详细记载。

水利专家说,“水眼”的作用就是一个:放水。它由两部分组成,相当于现在的洞子前面有一个控制闸门,也就是由洞子和闸门组成。洞子就是过水的通道,闸门估计是用木板或木楔堵的,需要放水时,人潜入水下打开即可。

护宝长堤上(小李村段附近“水眼”)

护宝长堤上也有“水眼”。

通过之前的调研我们能够了解到,护宝长堤与禁墙之间围成一个人造蓄滞洪区,能够很好地发挥对盐池南端来洪的余洪蓄滞作用,使洪水不能直接进入盐池。蓄积起来的水会通过长堤下部的若干个“水眼”,在盐池缺水时以补其干旱之需。

姚暹渠上的“水眼”主要是为了满足其灌溉功能。据《解县志》载,姚暹渠“一泄客水入黄河,不致侵湮盐池;二沿路民堰(北堰)皆有水眼,可以灌田;三倘水大,尚能浮舟。”

隋朝水利官员姚暹亲自率民筑堤,重新疏浚开挖旧永丰渠,“终于导诸顺渠归道,遂消侵池坏盐之患,并收灌田之利”。其中提及的“灌田之利”应该就是通过渠上一个个“水眼”来实现的。

调研中,我们一一寻访了这些活在文字里的“水眼”。

小李村附近残存的“南禁墙”

在小李村附近沿护宝长堤遗迹前行,两侧枣刺丛生,已经有一人多高。在左侧开阔处,我们看到了一截夯土遗存,那是残存的南禁墙。再往前走,我们终于找到目前所发现的唯一设在禁墙上的“水眼”。

这是两个并行排列的拱形水道,青砖垒砌,箍了有五六层,直径目测超过1米。俯下身子观察水道内侧,最里处已经封堵。这两个“水眼”被掩藏在杂树荒草之中,如果没有专家的引领,我们不会轻易发现。

水利专家指着与“水眼”相连的禁墙方向说:“你看,这里的禁墙最矮,‘水眼’通常就依地势设在最低处,这样才能方便水的进入,古人的智慧可见一斑。”

从这处“水眼”遗存的构筑物来看,有盐文化专家分析认为,此“水眼”有可能在原有遗迹基础上进行了修整和复建,他的判断依据是垒砌“水眼”的方砖样貌,认为现在的方砖遗存不像明清老砖形制。

陪同我们一起调研的市水务局专家张引栓老家就在池南曲村。在他儿时的印象里,村北禁墙处当年就有一个“水眼”。每逢雨季,从中条山上下来的洪水就通过那个“水眼”进入了盐池。至于这个“水眼”今在何处,已无从得知。

寻访中,我们在距离盐池禁墙“水眼”西侧约50米处的护宝长堤上,同样发现了一处“水眼”。这处“水眼”与禁墙上的“水眼”构造类似,保存得相对完好一些。

至于姚暹渠上的“水眼”,因为经过历次整修加固,已经无从寻觅了。

历史上,盐池给池畔村民带来繁重差役的同时,也维持了他们的生计。

安邑办原来的周家坡村距离盐池很近。那里自古有句顺口溜:“周张二坡和庙村,出的都是捞盐贼。”说的是附近村民为了生计到盐池偷盐的事情。

另有一位盐文化专家讲了一件关于“水眼”的轶事,让人从另一个角度认识了“水眼”。他说,当年盐池附近居民偷盐的通道之一很有可能就是“水眼”。

对于盐池防洪设施来讲,“水眼”是重要组成部分。面对浩瀚的盐池,我们不禁感慨古人为了守护盐池、保障生产所用的巧妙心思。它既有堤堰、禁墙、姚暹渠之类的庞然大物,也有类似“水眼”一样的精细布局,不管大与小,古人的治水思路是为水找到一个适合的出路,既能消除水患,又能为我所用。这种思路,即便是在当下,也具有极强的借鉴意义。而目前仅存的几个“水眼”,不管它来自哪个朝代,对于史料中的介绍都有印证价值。它们是重要的盐文化遗迹,应该予以妥善保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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