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铜山脚下向西南,有一条隐秘的水泥路,说它隐秘是因为它在大道旁边,如果车沿着大道一直开很容易错过,需要慢慢开才能找到。我们的车沿着小水泥路向大山深处钻去。小路在遮天蔽日的树木的映照下,显得更小了,如随意弯曲的细麻线。渐渐地凹凸不平的砂石路取代了水泥路,司机非常小心地上坡、下坡、过河,既要看清茂密的草丛中路的转弯,又能不让突出的岩石剐蹭车的底盘,我们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沿着小河步行,河里的景色非常优美,两侧的山坡上各种树木都在吐绿,养眼的嫩绿层层叠叠望不到尽头。有各种各样的石头,有的在脚下,有的忽然耸立面前挡住去路,有的在遥远的山峰上端坐。有时觉得前面没路了,转过山脚,忽然大大小小的石头在岸边一字排开,仿佛在指引我们向上,让人觉得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
明净清澈的流水在石头上叮叮流淌,在石缝下汩汩流淌,在老树边、枯枝下容容地流着。各种各样的山花盛开,蒲公英一边盛开一边擎出毛茸茸的小球,珍珠花像雪一样覆盖在绿树丛中,紫色的、粉红色的小野花,散落在河滩里、山坡上。
小河一路叮咚,从西边的高山上流下来,在我们面前转了一个弯,向南流去。小河流下来的高山顶可以从山的缝隙中看到,山顶上耸立着形如莲花的巨石。放牛人告诉我们,山叫莲花寺还是什么寺,已经记不得了。朝着“莲花寺”的方向,沿着小河,追寻着山芝麻叶的香味,我们溯流而上。
穿过一人多高的灌木,莲花寺旁边突然出现了石婆婆山美丽的身影。我们惊呆了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石婆婆。她在碧绿的山峰上,在碧蓝的天空下,在黄色的“莲花寺”旁边,双手合十静静打坐。以前只看到她的背影,有几次,到了她旁边,因为太高了,把头向后仰再向后仰,仰得脖子发酸,也看不清她脸上到底是什么样子。相传她本是天上的仙女,因为阻挡中原人民到天上享福,半夜学鸡叫,使天兵天将不分日夜修建的天桥轰然倒塌,而被玉皇大帝贬到此处。亿万年过去了,她双手合十诚心忏悔,那些自私的念头,早已看不出,只看到她那样静静地双手合十,心里一定静如莲花了。
小溪从她身下流出来,又在我们左边无声地流着。我们每天的饮用水,就是从这样的山上,以这样的姿态,经过高山草地,经过田野荒滩,一路向西,流入泌水湖,滋养着我们的身体和心灵。返回时,看到经过一阵急雨洗刷的铜山像是一座仙山,山顶的寺庙像是仙山上的楼阁。
(文/李新贺图/崔展李新贺等)统筹:苏娜策划:孙德兵责编:路成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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